双鱼骨鬼

入我叶黄谷,终生不吃苦

『PX』一篇蝉蝉独家珍藏的失败采访稿

棒棒哒

禪更:

#参本儿的,本周拿来混更


#我还活着,慢吞吞地码字






吴邪,笔名关根,祖籍湖南长沙,现居浙江杭州。中国当代小说作家,著有《绝地生存》、《十年华》、《闲憩居国南》、《蛇话》等多部优秀作品;关根先生在文学方面有巨大的贡献,但不止于此——他曾以“关根”之名兼职摄影师,并曾任《万里路》杂志首席摄影及文字编辑。其作品《绝地生存》被改编翻拍为电视剧,凭借其跌宕起伏的剧情收获观众一致好评,成为66%收视率的业内神话。除此之外,两年前关根亲自捉刀改编《十年华》将其推上大荧幕,甫一上映,票房迅速突破四十五亿大关,亦被称为业内传奇。




身为作家的关根先生履历丰富,虽然毕业于浙江大学建筑系,青年时代却对中国古典文化产生了浓厚兴趣,曾在杭州西湖畔做古董生意,后来因为不满足于安静平淡的生活而踏上了周游全国的旅程,走遍大江南北。其足迹遍布山东,海南,青海,西藏等地,留下不少珍贵的回忆。不得不说,关根先生所擅长的冒险类文学和他钟爱的回忆体笔触与他早年的经历有莫大的关联,正是这些经历让他开阔了眼界,从而写下了书中一个个不朽的传奇。




文学奇谈——与名人对话摄制组偶然获得了隐居的关根先生的允许,寻到先生多年隐居之地,并希望借着关根先生笔下的日常轻松小说集《闲憩居国南》的影视化动漫化决定的契机,与关根先生谈谈他对文学的认识和想法。记者因为几日准备,未能与先生同步回到先生隐居的村落中,冒昧赶到先生居所时先生正在休息。先生的朋友虽然忙于农务,但还是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我们便先从先生的朋友张起灵先生、王月半先生入手,了解了先生的日常生活。此处分别以“张”、“王”简写两位,“记”简写记者:




记:先生您好,我是“文学奇谈——与名人对话”摄制组记者蝉蝉,能在关根先生隐居的地方与两位见面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如果方便的话,两位方便透露你们与关根先生认识的经过吗?




王:你好,胖爷我——哦不,我,我当年跟天真认识是在山东,旅游时候认识的。当时小哥(从王先生后来的叙述来看,关根先生与王先生均称张先生为“小哥”,特此注明)也在,我们当时报到了黑旅行社,被人坑得找不着北。但你们关根大大当年那叫一个冰清玉洁,啊不对,小哥,那叫个啥来着,你给个形容词——




张:傻。




王:噢对,傻,他那叫一个傻,我和小哥都意识到被人坑了,就天真没有,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山里头没有向导,我们三个人还有他三叔和他三叔的伙计都知道跑,就他一个人还傻不拉几地到处转,差点死在里头,要不是小哥当时心善帮了一把忙,天真就折里头了。




记:原来关根先生还有个“天真”的称呼,跟他的个性也有相合之处。记者很羡慕先生们与他亲兄弟般的感情,想必是多年的生死与共当中培养出的默契。作为关根先生的读者,我了解到关根先生热爱自然,想必遭遇过很多类似的惊险时刻,可以请王先生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王:(大笑)他那个名儿起得好,我不顺着起个外号那是对不起我自己。他热爱自然?是,那叫一个爱。当时我们三个在一个……溶洞,溶洞里头,我们是冲着里头没有人开发过,想尝尝鲜才去的。但里头不仅早就有人去过了,还有一种有剧毒会飞的虫。那种虫子除了小哥以外没有人认识,天真好奇心重,跟小屁孩儿似的见了什么都想近距离接触一下再下定论,当时差点上手去摸,要不是被小哥拦下来就死在里头了。




张:他很听话。




王:可不是,天真这个人特别倔,属于百八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就听我们小哥的话,现在也听,看到小哥的时候整个人都要乖一圈。




张:(轻笑)




记: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旅游呢?




王:我当时是听说那里有挺稀罕一宝贝,就想去看看;小哥当时是给老板打工被雇了去当保镖的——诶,其实那个时候有点风声说那个地方挺危险,但是也没想到危险到那个程度,要不是小哥现在我们就都烂在那个溶洞里头啦;天真嘛,天真就是好奇,跟着他家长去的,小哥就是被他家长雇了去的。




记:这么说来,张先生是职业保镖吗?




张:不是,听说吴邪要去。




记:(惊讶)但根据王先生刚刚介绍的情况,你那时候并不认识关根先生呀?




张:我在他三叔楼下见过他一面。




记者采访到这里才发现偏离了预定轨迹,此时张先生恰好站起来表示自己要去喂鸡,记者便没有阻拦,与王先生继续聊关于关根先生创作的心路历程。




记:说得有些远了,那么就好友的角度来看,当年你们在一起走南闯北的经历对关根先生的创作道路有多大的影响呢?




王:我翻过他写的东西,你说的那本《绝地生存》,样书寄回来的时候我就看过——那个时候我们哥仨还没上这儿呢——几乎整本书都是写的那个时候,书里头的人物都是把我和小哥当模板的,你说影响大不大?天真胆子小,但是可能是出于自尊的考虑,从来没想过临阵退缩的事,我和小哥经历的东西,他都自己看了一遍,印象很深刻,我现在看的时候都能想起那个时候他吓得胆儿裂的事儿;没想到现在写的时候倒是一笔带过去,没见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记:关根先生的笔触被人称赞“于波澜不惊中见真惊奇”,说的就是关根先生创作时候举重若轻的文学风格。(笑)并且就记者的了解,长篇小说的创作过程中,很多作家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日常生活中的人物来支撑自己的创作,许多有血有肉的人物就是这样创作完成的。




王:这个胖爷——哦不,我也知道,天真写完《绝地生存》第一卷的时候我们哥儿几个还在玩命呢。嘿,不过说实话,我们几个就从来没闲下来过,也不想闲下来。只是我和小哥本来是这圈子里的人,天真是被莫名其妙卷进来的,可把我们哥俩给心疼得,给宠坏了,小脾气本来就那么点,结果给纵出来现在毛病特别多,要不是咱几个早些年过命的矫情,小姑娘,我跟你说,绝对不是现在这么个纵法,严重的时候跟宠老来子似的。




记:(坐正)关根先生在自己作品的序言当中提到了你和张先生对他的照顾,还说“如果没有他们,我估计十来二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不仅如此,关根先生的许多读者也非常羡慕书中人物比天高比海深的羁绊,你觉得是什么让你们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羡煞旁人的友谊呢?




王:嘿,怎么说呢,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停下来思考了几秒钟),不过现在来想,因该是我们仨都没什么藏着掖着的,都是掏心掏肺地为了另外两个好。小哥,刚出去喂鸡的那个,是我们三个里面最能打的一个,你知道,能被请去做保镖的那种人物肯定身手是能受人信任的。小哥在行当里头信誉好,并且他家里没别人了,也没人拦他。再加上他家里头又有点遗留问题,跟着我们跑的时候一边要赚钱一边要卖命的,非常辛苦;但是小哥这人吧,心里认定个什么道理什么人,就是死心塌地地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个;他当时就认定了要保护天真呗,天真当时被他一小时候的朋友给骗了——他那时候年轻,不晓得江湖险恶——屁颠屁颠儿跑去争着被卖非要数钱,但当时我跟他关系还没有那么好,不知道这些事,亏得小哥一路上跟着,不然他那次就嗝屁了,后来哪有那么多事。




记:(笑)看来关根先生青年时代常常被人欺骗就是真事了,在他的小说《绝地生存》中,与他本人笔名同名的关根在第二卷中被一家跨国寻宝公司骗去了西沙群岛,请问王先生,这段经历也取材自关根先生的亲身体会吗?据我了解他在西沙停留的时间不长。




王:绝对是亲身经历,他写那一段的时候还给胖爷我看过。他那时候胆儿小,差点没在西沙被吓破胆,但是那个时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建筑系高材生,分析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清晰流畅啊,我就喜欢跟这样的聪明人说道。我们在那边儿的时候,见到有个挺可怕的……嗯,女人,对,女人,见到天真就赤身裸体地往上贴,把人给吓得直接往小哥怀里钻啊,那个情景儿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小哥哪能忍这个,把人按怀里亲了一口就上手揍人了,把那女人赶得远远的。




记:亲……亲了一口?




王:对呀,亲了一口,我当时也就你现在这个表情,毕竟谁知道自己在铁三角里处着处着就变成了电灯泡都挺难接受的,但我也没办法呀,我就看着小哥往天真脸上来了那么一下,都不由得我看不看得见,光声儿就够响的了;我心里那个懵的,后头看小吴脸红了一路,就觉得不就是在一起这么个事儿吧能怎么地,再后头就习惯了。




记:这么说,张先生是关根先生的……爱人咯?




王:对,就这么个事儿,人小哥刚刚不就说了吗,在天真他三叔楼底下见了一面,出去旅游再来个什么断桥效应……




记:(打断)吊桥效应。




王:行,吊桥效应,心脏狂跳那么几下,不就凑合过了大半辈子了吗?我本来还不放心,觉得这俩玩玩算了别当真,但后来才意识到这俩是真般配,小哥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责任感的男人,天真又是最需要保护的人。小哥跟天真在一起以后,那个有叫必到的售后服务和服务态度简直没谁了。后头他俩就是倒……倒过来倒过去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呗。




记:都说爱情会让人有所变化,那么请问王先生,在你看来,爱情有没有改变关先生?改变关根先生最剧烈的一点是什么?




王:最大的改变?改变多了去了,你要我现在说最大的一个我还得好好想想(思考),大概是责任感强了很多,我刚刚不是跟你说小哥家里头有点情况,小哥必须得经常倒……倒过来倒过去地跑那些个危险的地方吗?你猜小吴怎么着,劝小哥收手劝不住——小哥哪能让天真出钱把自个儿养着,得干活呀;没想到小吴就把自己银行卡拿出来塞小哥了,还大声背了一遍密码,说这里头钱多,如果小哥不帮忙护着就只有被人抢走拿去花了的份儿了,苦口婆心劝他平时可以拿出去改善生活。当时我就在旁边啊姑娘,身边可随时还有可能窜出来个什么食肉鸟啊什么的……




这时候张先生已经完成了手里头的工作,单手提着一个铁盆跨过门槛,似乎是被王先生的话激起了共鸣,把铁盆放在木桌子上,在屋子角落里抓着水管洗了个手就重新坐在了王先生身边。




张:(压低了声音)声音小点,吴邪还在睡觉。




记:好的,张先生。刚才我从王先生那儿听说了一些你与关根先生的事……




张:(加重语气,但声音还是很轻)他就是我爱人。




记:好……好,我知道了。请问两位,您觉得关根先生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呢?




王:你要问我为什么选天真当兄弟,那我肯定有得话说。小吴这个人在我们圈子里算是很特别的一个。他没有专业的训练,本来也没有必要掺和这些事,但是他肯为了兄弟几个上刀山下火海,无论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去办。本来这是挺不讨人喜欢的一个性格,但就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算是顶善良顶好的一个人,(用胳膊捅张先生)你说是吧小哥,你肯定看中的也是这个。




张:(摇头)我都喜欢。




王:得,我自讨个没趣儿,我坦白了说掏心窝子的话,天真这个人本来不该出现在我们身边儿,可能外头这样善良的人多了去,可到了危险的时候能拉兄弟一把的可能就少;但天真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表里如一,好相处。




张:他脾气很好。我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不记得家里的事,除了他也没人在意我那时候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就他那么一问的时候觉得自己还在被人关心,比较感动。加上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后头那么危险,以为不会连累到他,就问了他。




王:姑娘我跟你说,小哥这样受老一辈教育长大的人说话含蓄,我直接点儿跟你说,就是天真嘘寒问暖把小哥给感动了,小哥就直接上手追了。




张:(摇头)我当时也没想会是后来这个情况,只是想告诉他我很喜欢他那个个性,没想到吴邪直接答应了。




王:(惊讶)你当时不是追天真那个意思?感情是天真自己想歪了?




张:(摇头)他提醒了我,他当时解释到一半我就觉得如果更进一步的话这些事会更容易考虑,他家长那边的事也很多,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出力帮一些忙,算是诚意。我们两家的事情都不算少,当时没想到是吴邪帮我更多。




记: 关根先生在自述中说自己脾气并不好,张先生,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十多年前他的确很温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上火或者做冲动的事。我偶尔会借他的情绪作为指标看队伍的稳定情况,在队伍崩盘之前完成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但这往往以为着在吴邪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脱队,一般来说回来了他都不会理我,要哄一段时间。这是很久以前,后头他脾气就不如最初好了,我就经常看见他对自己的下属发脾气,克扣工资。我很理解他因为我的事非常生气,在这些年里受了不少的苦;但我更不愿意有人在他背后说他不好,每个月就从我自己的钱里面匀一部分出来给他的下属做补贴。但他本质上其实没有变化,只是更加任性些,大多数时候惯着点就行。




王:姑娘,这段还是掐了别漏出去,天真知道小哥给他自己下属发津贴肯定要把人赶出去睡鸡圈。




记:没问题,我也没想到关根先生私底下有这么可爱的地方。我了解到关根先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西藏出家做了和尚,请问那个时候两位先生对此持什么看法?




王:你别问小哥了,这事儿他提起来难受,毕竟谁看自己爱人在外头吃苦自己不在身边儿都有个心疼劲儿,小哥东北的,特别疼媳妇儿,东北人做派一整套的,这个我来答。那个时候天真正在筹划一件大事,就是要把整小哥的那一大伙人扳倒。但毕竟对方是一大伙人,但是天真人手不够,必须要巧取。天真毕生的聪明才智都拿来贡献给这破事儿了:也没谁能听说自己爱人家里头被别人家欺负心里能忍得下这口气的。我当时听了也觉得气愤,就跟着参与了天真的计划。天真那个时候早就不是当年随便来个人就能骗得底裤都不剩的境界了,组织语言那叫一个流畅,如果那时候天真选择办一个传销组织,估计现在也该发家致富了。哎呀扯远了,就是那个时候吧天真想把西藏那边儿的事儿给按平,那边儿的人靠不住,要他亲自过去督工;那个时候本来他也可以找个别的住处,但是天真听说了小哥老妈是西藏的,自己也在西藏的寺庙里头待过,对庙子的印象好点,就住进去了。




记:请问,张先生那个时候不在吗?如果这个问题比较冒昧,两位就不用回答了。




张:嗯,那时候我不在,我不知道吴邪会作出风险这么大的决定,否则我绝对不会不做这方面的准备就离开。那段时间他非常危险,对方涉足的领域是绝对的黑色领域,吴邪本来不应该见到。我的家族非常古老,在历史当中必定有些遗留的问题,但我没想到吴邪竟然这么在意我的自由。




王:小哥那会儿走了段时间,但不是没责任心一走了之的那种走,是代替天真履行个责任。天真那个时候尝试了所有能够尝试的方法想把人捞出来,但是没有办法,才终于闲下心来考虑自己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鬼事,想来想去没想通,反而就陷进去了,结果一拍大腿决定韭菜得连根儿拔,就约了我们几个好点的兄弟要干一票大的。




记:看来两位先生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你们都提到了关根先生前后性格的变化,请问两位能具体谈谈关根先生性格变化的节点吗?




王:肯定是小哥走了以后,我和天真相依为命的前几年。那个时候胖爷我也在消沉,南边儿种地呢。要不是听说天真这边儿出了事儿,我肯定还在那边儿种地呢。现在让我回想那个时候,就是觉得天真那个时候就不常怯场了,怕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见到段位比他高的也敢硬上怼人。以前天真哪敢做这些事儿,他智商高,本来是后头当师爷的角色,再加上我和小哥都宠他,一辈子好好的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胖爷我最先就是这么想的,就是没料到小哥那边儿的问题那么严重,到了必须走的地步。




张:在广西那边,我和胖子受了很重的伤,他拖着我们两个走了很远的路把我们救下来。当时我叫他一个人先走,他拒绝了。




记者注意到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王先生和张先生都略微低了头,王先生两只手十指扣在一起用了些力气,夹得皮肉都泛白了;张先生明显不愿意多说,话非常少;他们可能不大愿意谈起这方面的历史,记者便转换了话题。




记:两位先生,你们都不否认你们非常宠爱关根先生到了纵容的程度,请问你们能举出具体一些的例子吗?




王:天真是地道的杭州口味,杭州那边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有个缺点,就是不好做,那些杭帮菜多半没个半天时间做不出来。胖爷,也就是我,地道的四九城里的人,为了他专门去学了个叫花童鸡,厉害不厉害?从选鸡,到杀鸡,选调料,再到烧鸡的工艺,那是一条龙地学到位啊。我这样不喜欢使刀的人都专门去找老师傅学了个刀工,你说走心不走心?




张:(语气低沉)胖子。




王:虽然是我打赌输了才去学,但选这个本身就代表了我的诚意,平常人学个片儿川就够意思了吧?我这个可是大菜,不是过命的兄弟谁为他学这个去?




张:(沉思片刻)没什么特别注意的地方,可能是习惯了。他年龄比较小,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一个,平时跟我和胖子习惯当中冲突的点比较多,一般来说暂时按住胖子的需求满足吴邪就可以解决问题,只有原则问题需要坚持。




记:非常好奇什么叫做原则问题,方便透露吗?




张:吴邪作息习惯不好,是我走了以后长期的不规律造成的。我自己知道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方面管得比较严,包括吃喝以及睡眠。比如现在他正在午休。




王:小哥你可真好意思说睡眠的问题。




王先生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了很大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张先生站起来说了句失陪就上了二楼,王先生匆匆跟记者解释关根先生刚刚起床的时候脾气非常大,一般来说只有张先生镇得住,所以必须要匆忙退场,接着他就问记者要不要吃关根先生家中腌制的腊鱼和厨房里早上新鲜炸好的小鱼,并表示家里还有很多的鱼肉制品。记者婉拒后王先生跟记者说起了张先生的垂钓技术,表示张先生曾经在村里的垂钓比赛中拔得头筹,并向记者展示了张先生的钓王证。




记者正欲与王先生继续讨论关于关根先生和张先生在多年相处当中的细节,就听见了楼梯上面传来的脚步声,听得出来是拖鞋撞击瓷砖地面时候的声音。




不像在发布会时候的全套正装,关根先生在家的时候穿得非常居家随和,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套了一条紧身牛仔裤,穿着一双蓝色凉拖,头发有些凌乱,微微遮住了一些在上头的粗边镜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有文学家的气质。关根先生身后跟着的是张先生,后者一直若有若无地伸出些手在关根先生身侧,似乎在保证自己能在关根先生踩滑摔下楼梯的第一时间拉住他。




关根先生见到记者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完全没有王先生口中脾气很糟糕的模样。他的手非常温暖,让人很难想象他就是用这样温暖的手写出了那些荡气回肠的故事。以下采访中,关根先生简称“关”:




记:关根先生您好,我是“文学奇谈——与名人对话”摄制组记者蝉蝉,今天能在关根先生隐居的地方见到先生实在是莫大的荣幸,我备了几个问题请教先生,先生现在方便回答吗?




关:请讲。




记:刚才关根先生休息的时候记者与先生的两位朋友——




关:纠正一下,一位是兄弟,一位是爱人。




记:(被堵回去的时候呛了一口)咳咳,兄弟和爱人说,先生青年时代与他们结伴走南闯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请问先生对自己早年的经历当中最为满意的一点是什么?




关:最为满意的一点?说实话我都挺满意的(笑),我遇到了很多朋友,但是最值得的就是他们俩,兄弟是真兄弟,伴侣也是真伴侣——人生最难得,兄弟相聚不为财,伴侣相守不为色,我两样占齐,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记:记者提前查阅了相关资料,来时也对周边进行了考察,发现本村气候条件很好,可以说是养生的绝佳场所。听您的兄弟和爱人说,您因为从前的冒险伤了些身体,想在这里常住。所以先生对目前的隐居生活有什么期望吗?




关:期望肯定是有的,人活着总有期望,就像树活着不是为了当柴烧,我活着当然也不是为了养生,而是在这段修整的时间过去以后,等到自己再有了看看世界的希望,就带着兄弟和爱人结伴到处走走,写点东西,拍点照片,老了以后就可以认真看看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如果说是近期目标,那么就是让他(指张先生)把家里的鸡养大了该卖的卖该吃的吃,我平时吃素,小哥惯我,只是特别委屈这位兄台(拍王先生)。那个,你一直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来打听《闲憩居国难》的吗?




记者这才开始回顾自己到底问了些什么问题,并且注意到自己本来准备好了的问题本早就掉在地上被踢到脚后看不到的位置去了。关根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以上的采访能够采用的估计不到十分之一,我组不得不重新采访。




但在把这些稿件从本子上撕下来的时候,记者不经意间看见了关根先生转过头去与王先生谈笑的画面,还有张先生放在关根先生手上的那一只手一点点伸展,变成了把关根先生的手整个包裹在自己手里的姿势,才发现这样的幸福实在是太过难得,不带功利的性质,单纯是因为彼此之间的信任和共同的回忆而成为彼此的最为坚实可信的人,这种友谊和爱情已经太难见到,不应该因为它们不能被商用就一直埋藏。




关根先生说得很对,最难得不过兄弟相聚不为财,伴侣相守不为色,这份感情哪怕是外人,也该好好珍藏。




记者特将对话再次整理誊抄并以画框装裱,如今独家珍藏于记者书房。




2017.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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